Allahu Akbar 真主至大 印度時間:五點半,天微微亮。住處不遠的清真寺開始傳出喚拜聲響,長音呢喃短音迴轉,那樣像是從我淺淺的睡眠井裡投入一只水桶,靜靜汲取。沿著濕漉粗重的麻繩,晃動著水桶不知道映出奶白色天光還是我的臉,一點一點緩緩上升。終於在抵達斑剝井邊時被人一手提起, 我醒來,印度時間,清晨五點半。
在旅行中有很長一段時間,沒有人跟我講中文。甚至寫信、寫日記給遠方的他,也因為來自不同國度而全然的把書寫改成用英文詮釋。我說的不只是「你好嗎我肚子餓今天遇到一個人」這種英文,而是暮色與清晨、驚羨與懊悔都必須用英文表達。雖然說 over decorated 一直是我的人生缺點,但我無法寫出平庸的信,於是很長一段時間,我將賴以為生的中文從身上剝離,然後穿著過長扭捏的英文大衣。
The truth is
You are the most beautiful thing I have ever seen on earth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