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谷是比鹿港還近一點的地方。
事實上,飛機降落在那個永遠念不清楚名字(簡稱為曼谷)的機場,你拎著可能比去彰化還要輕的行李與吉他,走出寒氣逼人機場大廳,便利的轉乘公車不久到達前日網路上預訂的小巧旅店。隔天醒來徒步四周小巷搜尋熱食果腹,中午再坐上捷運轉戰充滿時尚咖啡店的鬧區。
曼谷在旅行者的地圖上穩坐王位,它像大富翁遊戲的起點,讓你瞭望整場賽局:遠方,與未知的一切。它是一種享樂,一具洋溢豐腴汗水的軀體,一朵因為炎夏高溫而盛開的嬌豔花朵;充滿驚奇、吸引力,叫人目不暇給,每個初到曼谷的旅行者,都以為自己是在尋找它(穿梭喧鬧多彩的水上市場、瀏覽輝煌奪目的鍍金宮殿......),直到踏出第一步(是的,從曼谷離開,才是遊戲計算的第一步),你的旅行開始、這個城市被你拋在腦後,此生它都只是渡口。一個可以預期(與無法預期即成為樂趣)的所在,它是電流轉換的交界點、語言嬗變的瞬間,它是世界上少數你可以不用回去卻一再離開的城市。
一個城市,作為一個盛大的舞會現場,泰人永久傳承的主體命運,穿插著斑斕且失序的白人幻象,這個城市必然有更多故事、更拉扯與撕裂而飄落的紙角喚人撿拾,但我還是選擇用網路預定每個小巧旅店,並且從未重複進入一間咖啡館,我沒有開口稱呼任何人為「Khun」,我拒絕愛上一個不斷被離開的渡口
一個橄欖村,
一片黃金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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